那么小的一个孩子,狼要吃几口呢?好像没多久就走了,又好像持续了很长很长的时间,不管怎样,云卿那时好像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。片刻被拉得极长,又被缩得极端。

    只有心口和身后持续不断的痛意是如此鲜明,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,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现状。

    他生完孩子没多久,而那个刚刚生下的孩子躺在下面的地上,他在台上被狠狠侵犯。

    孩子哭不出来也不会哭出来,而他被干得满脸泪水。

    云卿没有看见,他也想象不出来,但午夜梦回之间,他总能梦到那个场景,其实从他的那个角度,他只能看见狼群将孩子紧紧围住,其余什么都看不见。

    但人的脑子是会自动补充细节的,他好像总能听见孩子在哭,他明明知道躺在那里的是一具小小的遗骸,孩子早就已经死了,不会任何的痛觉。可他还是觉得孩子在哭,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待着他就会出现幻觉,好像有人在和他哭。

    是不是很疼?被狼吃的时候,是不是很疼?

    他的精神开始不正常了。

    那阵子刚好赶上魔尊忙碌,他刚刚有很多事情都要处理,一连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云卿。

    等他终于想起来时,问侍女近况,侍女回答他。

    “仙尊这几日一直都抱着一个枕头,当成他死去的孩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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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师尊。”

    云卿手脚并用地往后挪动,他对魔尊的这张鎏金面具恐惧至极,仿佛背后藏着一个不可言述的恐怖东西,以至于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称呼,他一直摇着头:“不要。”

    他死死地抱着自己的枕头:“不要伤害我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你的孩子已经死了,别再做无谓的念想。”

    魔尊攥住他的手腕,强迫他不能再动,他一字一句地命令道:“将枕头给我。”